落_墨秋

细腻的美好藏在生活各处.

【太湖】爱意隐匿

除了人物真实存在,其他都是我造谣

避雷:破镜重圆,剧情老套

HE 甜的


爱意隐匿

  胡良伟很后悔。

  后悔三年前幼稚地说了分手,后悔没舍得把那人的联系方式从列表里删除,后悔没控制好酒醉后如潮的思念……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  

  那天胡良伟和大学舍友聚餐,说笑间被灌了不少酒,他酒量不好,喝点就懵,只能撑着脑袋听舍友打趣他还和以前一样一杯倒。

  几轮推杯换盏,每个人脑子都不太灵光,说话东一句西一句,聊着牛头不对马嘴的天。

  曾经睡他对面的兄弟突然一拍桌子,大着舌头指着他问:“老胡,这都几年了,怎么还没再找一个?”

  胡良伟尴尬的笑笑,说没遇到合适的。

  “什么合适不合适的,你是不是还没忘掉……”

  就这么突然的,陈张太康的名字在胡良伟耳边响起,空调呼呼吹着的风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停滞了。

  陈张太康。

  这个名字已经太久没有出现在他非工作的时间里了,自从三年前两个人无疾而终,他身边的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起他,仿佛胡良伟的身边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一样。

  其实已经过了三年,胡良伟早和他也和自己和解了。工作上必不可少的会有交集,他也已经可以用恰当的语气和表情提到那个人。

  但今天,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因为快到了曾经的官宣纪念日,这个名字就像从地底深处传来的横波,把他这些年的接受和释怀震了个粉碎。

  

  桌上的气氛冷了一瞬,他们舍长悄悄踹了他对床一脚,再开口时已经换了话题,其他人也很快忘了刚刚的这一瞬尴尬,只有他,满心满意都是那个人。

  

  这段时间他们正合作一部广播剧,说来也巧,那么多人去试音,偏偏甲方选择了他俩。

  合作期间倒是比他想象中顺利,那人一如三年前温柔细心,只不过关系生疏了太多,像刚认识的陌生人。

  

  也的确该是陌生人。

  

  酒过三巡,桌上的人逐渐开始打电话找人来接他们回家。

  胡良伟心里堵的难受,不知不觉间喝了不少,此时只觉得天旋地转,手机上的字像是用了模糊特效。

  “老胡,有没有人来接你,要不要去我家睡。”对床搂住他的肩膀,烟酒气喷了他一脸。

  胡良伟费劲摆了摆手,从列表里找了个人打了电话过去,没看清是马正阳还是袁铭喆,总之是他一个同事。

  电话接通后对面沉默无声,胡良伟喂了好几遍才听到一声沙哑的“怎么了”。

  他实在不清醒,要不怎么也会注意到那声音并不是马正阳也不是袁铭喆。

  然而当时的他只糊里糊涂报了个地名,剩下的一概想不起来了。

  

  第二天一睁眼是在家里,他躺在床上,除了一条内裤外不着寸缕。

  从透过窗帘缝隙的光线来看,应该已经傍晚了

  他盯着天花板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自己是怎么回来的,衣服又是什么时候被脱了的。

  

  手机“叮咚”响了一声,胡良伟回过神掀了被子准备找手机,出乎意料的,手机端端正正放在床头柜上,旁边还有一杯水、一瓶解酒药和一张字条。

  字条上的字熟悉又陌生。

  就是这样的字体,曾经给他留过无数次字条。

  胡良伟心说怎么可能,眼睛却已经瞟到了右下角的落款:陈张太康。

  

  胡良伟恍然回到三年前,他第一次看到字条的时候还问过太康:“现在科技这么发达,怎么不给我微信留言。”

  胡良伟记得很清楚,那天太康回答说:“因为这样更有仪式感。”

  于是他理所应当的接受了这份仪式,偷偷收起了太康写给他的每一张字条,以前他经常回看那些字条,太康总是很贴心,那些字条里有提醒他加衣的,有告诉他留了饭的,很多,当时塞满了一个很大的盒子。

  只不过后来分手时他一时冲动,全都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里。

  

  胡良伟把便签上的字拆开一笔一画的看,过了许久才在脑子里拼成一句完整的话:“昨晚你的电话打给了我,衣服我帮你洗了,茶几上有粥和包子,热了再吃。以后少喝酒,对身体不好。”

  宿醉的脑袋不甚清醒,短短的几句话让一种名为思念的情愫瞬间膨胀,堵的他喘不过气。

  

  手机又响了一声,胡良伟这才迟钝了解锁看消息。

  意外的,是太康的消息,早一些发了好几条。

  一开始是安顿他即使不想吃粥也要吃点清淡的。

  后边是为他的越界道歉。

  再后来是问他有没有醒。

  刚刚这一条明显带了着急的意味,让他醒了务必给他回消息。

  

  胡良伟赶紧回了:刚醒,别担心。

  他发出去了,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,太康会不会压根不是在担心他。

  他正要撤回,就看到太康回了:好

  仅此一个字,再无下文。

  胡良伟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,比如道谢,比如不用道歉。但他犹豫了一会儿,对话框里的字增增减减,最终是什么都没发出去。

  

  胡良伟切出会话页面,看到马正阳早些时候也发了消息给他:你跟太康怎么回事儿,开会怎么是他给你请的假。

  胡良伟对此事一无所知,他甚至忘了今天公司还有个会。

  但好在他从未在马正阳面前隐瞒什么,他直接问马正阳有没有时间,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一通电话打了过去。

  他说他后悔,说他曾经真的很喜欢太康,说他现在依旧放不下太康。

  马正阳问他既然如此当时到底为什么要分手。

  

  胡良伟重新回忆起三年前

  当时他很幼稚,又被太康宠的没边,总是无理取闹,说话又很没分寸。

  他记得那个时候,他们因为综艺的缘故多了不少工作,太康被工作困的团团转,自然而然对他平淡了下来。也许是他看了几本狗血小说,把自己带入了被出轨的悲惨男主,于是他跟太康大吵了一番。正验证了《狼来了》的故事,太康对吵架习以为常,对他提出的分手也司空见惯。他受了挫,脑袋一热就拉黑了太康,顺便丢掉了跟太康有关的东西,搬回了自己的公寓。

  其实他就是一时任性,想要太康哄哄他,可刚巧太康要去外地出差,他没法来找他,他又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,两个人再没有联系,这段感情就这样无疾而终了。

  胡良伟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后不后悔,三年来的答案都出奇的统一:后悔。

  怎么能不后悔呢。

  后来他成熟了,把曾经的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
  可无理取闹的是他,提前放手的也是他,他实在没有勇气去求一个原谅。

  

  第二天要录的是和太康合作的那个广播剧,他以为两个人见面指定要尴尬一天,没想到太康只问了两句他有没有不舒服,其他的一概没提。

  胡良伟道了谢也道了歉,太康只是笑着摇摇头,说:“没关系,都是同事。”

  

  同事两个字狠狠扎了胡良伟一针。他原本鼓足勇气决定要和太康说些什么,可到最后却被同事两个字堵在喉咙里,不上不下的。

  他们的合作就要结束了,在广播剧播出前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联系。

  想到这,他心里生出了些不舍。

  胡良伟偷偷瞧了眼身边的人,太康正面无表情地撑着头看屏幕上的剧本。

  

  大概对太康而言,麻烦的事儿和人终于要过去了吧。

  

  胡良伟偷偷叹了口气。

  

  合作比想象中结束的还要早一点。

  胡良伟头一次觉得甲方工作效率高也不是一件好事儿。

  配导愉快的说了杀青,棚外瞬间热闹了起来。

  棚里太康伸了个懒腰,懒懒的说了句:“杀青愉快。”

  胡良伟努力装作一副笑模样,附和了一句杀青快乐。

  

  他实在不太快乐。

  

  晚上要一起吃个杀青饭,饭店是提前订好了,甲方工作室照例送了花和纪念品,又好一番合照后,大家就开始三两成群的往饭店去。

  胡良伟正在想是打车去还是蹭一下配导的车,一抬头看到太康车旁已经站了两三个人,他刚刚还纠结着要不要厚着脸去问问太康能不能坐他的车,现在倒好,不用纠结了。

  “小胡老师,太康那车坐不下了,来我这!”配导开着车在他面前摁了两下喇叭,胡良伟又向太康的方向看了眼,忙忙上了配导的车。

  三辆车,太康在前面,带了三个人;配导和他的车在中间,后边还有两女生。胡良伟盯着前边的那辆车,隐隐约约能看到太康侧着头大概在和副驾说话。

  一股莫名其妙的难过劲儿突然涌了上来,他回想起三年前,只不过因为太康顺路载了个同事,他还无理取闹了好一阵子,到最后太康无奈的答应他副驾的位子会一直留给他,其他人都不许坐。

  “今天这路真堵啊。”

  胡良伟的注意力还在前车,前车四个人聊的很是愉快,后座的两个人脑袋都要伸到前挡风去了。

  胡良伟心不在焉地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应和。

  

  “啧,太康那车可真热闹。”

  “嗯”

  

  “怎么,你对太康有意思?”

  “嗯”

  等胡良伟反应过来他应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,配导一脸的我懂,任胡良伟说什么都不信了。

  

  聚餐环节没什么特别的,除了开车的三个人以外,其他的都喝了酒,一桌子人闹哄哄地各说各的。

  录音老师拉着太康的手潸然泪下,说太康是他合作过最成熟的配音演员。

  太康没喝酒,但被一百六十斤的录音老师抓着也挣扎不开,被迫一句话听他颠来倒去的说了不下十遍

  太康一个个地看向桌上的人以示求救。

  胡良伟知道,太康其实很不喜欢应付这样的场面。

  他绕了半张桌子才到太康的位子,东倒西歪的靠在桌子上问录音老师:“我不成熟吗,我也没惹事儿啊。”

  录音老师一瞬间转移了目标,抓住了胡良伟的手又跟他一边喝一边念叨起来。

  

  过了十二点,饭店要打烊了。

  配导招呼着给一桌子酒鬼打车。

  胡良伟有点站不稳,倚靠在路灯上闭着眼等配导安排。

  “太康,太康,小胡老师家跟你家一个方向吧,你顺路给人送回去呗,这醉的,一个人我不放心。”

  胡良伟睁开眼,远处驶来的一辆车开了远光,刺眼的车灯晃了他一下,一转头,对上了太康的一双眼。

  “行,小胡老师就交给我吧,保证送到。”

  胡良伟还没反应过来,就已经被太康搀着往停车场走了。他突然意识到这有些不合时宜,连走路都别扭了许多。

  

  “太麻烦你了,要不我打车回去吧。”

  太康依旧扶着他的胳膊,陪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,“没事儿,反正也顺路,你这样打车我也不放心。”

  胡良伟想说其实没什么不放心的,他一个二十七八的人,总不能让人拐了去。

  可他犹豫了下还是没说出来,他拿不准太康对他的态度,但这样特殊的的照顾是真的有一次少一次,他想珍惜。

  太康把他扶上副驾,亲手给他扣了安全带。他们离得那么近,胡良伟的酒劲儿好像一下子就醒了,他们好像回到了三年前,一个蝉鸣悠扬的晴夜,他突然说想去海边看日出,于是太康迅速收拾东西,说走就走。

  只不过半夜都太累了,两个人在服务站睡了一宿,日出时正在高速路上,离海边还有好长一截路。

  

  他回忆时太康已经发动了车,凌晨并不堵车,一路上畅通无阻,他觉得车里太闷了,太康不说话,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,于是不动声色的降了车窗,微凉的晚风一下子灌进车里。

  太康看见又把车窗升了上去:“着了风会更难受的。”

  他干巴巴的“哦”了一声,车里又陷入了沉默中

  

  直到太康把车稳稳地停在了小区门口。

  胡良伟就在这诡异的沉默中到了家。

  “今天谢谢你啊。”胡良伟局促地道了谢,伸手去解安全带。

  以前副驾的安全带卡扣很松,太康总怕不安全,特意去做了加固。胡良伟已经三年没坐过太康的车,以前解安全带的巧劲儿早忘了,他手忙脚乱好一阵也没解开。

  “我来吧”

  胡良伟愣了一下,移开了手。

  太康轻而易举的解开了安全带,让胡良伟更窘迫了:“谢谢啊,太久没解过这个了……”

  太康轻轻笑了下,说:“没事儿,我送你上去。”随即他也解了安全带,“咔哒”一声。

  “不不不不不用真不用,我没喝多,已经醒酒了。“胡良伟的手都摆出了残影,他此刻只想赶紧从太康身边逃走,前男友对他的吸引实在太大,要再这样走一路,他指不定要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。

  没想到,太康锁了车门。

  胡良伟一惊,门还没推开就已经被锁上了。

  “太康………”

  胡良伟觉得事情的走向好像不太对了,太康目视前方,阴影里的半张脸看起来有些阴郁,那是胡良伟从来没见过的一面。

  “胡良伟,当初说喜欢我的是你,要在一起的是你,吵架说不喜欢我的是你,莫名其妙闹分手的是你,喝醉了酒打电话给我的是你,现在拒绝我的也是你,凭什么。”太康说的很平静,话语间没有一丝起伏,“胡良伟,你告诉我凭什么”说罢,他自嘲般的笑笑,把头扭到了另一边去。

  凭什么。

  胡良伟僵在副驾上,他曾无数次设想太康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质问他,但他从没有想过会是今天这样——在分手了三年后的某一天,以这样平淡而又汹涌的方式问他凭什么。

  他如鲠在喉,想要为曾经幼稚的自己辩解,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。

  

  沉默了许久,终是太康败下阵来:“对不起,”他解锁了车门,从后座拿了一件外套递给胡良伟:“你回去吧,夜里冷,穿上。”

  那是三年前两人买的情侣装,胡良伟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。

  他在接过外套的一瞬间鼻子酸了,他忽然觉得自己接过的不只是一件外套,还有太康藏了三年的惦记。

  “你送我上去吧。”

  太康看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,胡良伟不能否认,时隔三年,当他再次看到这样的太康,他依然心动。

  “走吧,送我上去吧。”

  

 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  其实爱意隐藏在每个不敢想起你的瞬间。

  

  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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